遠去的鄉村電影 文/陳志光 在文化生活相對匱乏的上世紀八十年代,露天電影成為鄉村夜色中的一道靚麗風景線。村民們家有喜事,放映一場露天電影,是最熱鬧最排場不過的慶祝方式;若是大戶人家,還會連續放映幾晚,讓全村的父老鄉親過足電影癮。 那個年代,每當放映員騎著載有放映機和電影膠片的自行車在村口出現時,總會瞬間成為眾人追逐的對象,尤其是小孩,高興得歡蹦亂跳、手舞足蹈,紛紛奔走相告,放電影的消息會很快在村里村外傳播開來。這時,在田間地頭勞作的大人們會提前結束手里的活計,早早回家準備晚飯;在學校念書的孩子們放學后徑直跑回家,將書包往椅子上一仍,匆匆吃完飯便搬著板凳飛奔到電影場占位置;消息靈通的商販們也會瞅準電影帶來的商機,推著土車、挑著貨擔從四面八方趕來…… 鄉村電影放映場地不是十分講究,只要是離家較近的空曠平整之地即可,寬敞的稻場和學校的操場是首選,偶爾也會放在秋收過后干爽的稻田。將兩根長長的木桿并排豎立起來,中間拉上一塊白色的幕布,再在兩端各掛上一個大喇叭,就算是鄉村電影標志性的工程了。有時放映員也會因地制宜,將幕布拉掛在兩棵樹木的枝丫間,或者直接掛在的屋舍的外墻上,方便又穩固。然后在離幕布約莫二三十米遠的場地中間擺上一張桌子,將放映機往桌上一架,接通電源,再將電影膠片從方形鐵盒中取出,安裝在機器伸出來的兩個“犄角”上,就算萬事俱備了。 黃昏過后暮色四合,一陣響徹夜空的鞭炮聲過后,露天電影就準備上演。當乳白色的光束從放映機投向幕布時,原本嘈雜熱鬧的場面頓時變得鴉雀無聲,人們的目光齊刷刷望向前方的電影銀幕。剛開始往往需要調整投影位置,頑皮的小孩會抓住這個機會,將小手放進光束中變換各種形狀,銀幕上便會出現牛、馬、狗等相應的動物造型,像手影戲,煞是有趣。待投影調整到位,伴隨著放映機發出的“噠噠噠”的響聲和電影膠片盤慢悠悠的轉動,電影就正式開始播映。各色畫面在銀幕上不停變換,各種人物形象在影片中依次展現,觀眾的情緒也會隨著電影情節的推進而跌宕起伏,時而高亢,時而低沉,時而歡呼,時而唏噓……所有的喜怒哀樂、悲歡離合都在影里影外得到淋漓盡致的表現。 印象中,露天電影一般一晚放映兩部,大多都是國產武俠片和槍戰片,如《少林寺》、《俠客行》、《鐵道游擊隊》、《地道戰》等,這些經典影片是我們那時的精神食糧,它們代表著一個時代,影響著一個時代,也激勵著一個時代。影片中那些行俠仗義、沖鋒陷陣的英雄形象也深深烙在心里,并從中收獲到無比珍貴的單純、美好和快樂。 電影的光束穿越改革開放的30余年,迎來了今天繁榮發展、百花齊放的嶄新局面。當各路大片都在拼命刷票房的時候,當各大院線的宣傳海報像雪花般漫天飛舞的時候,卻始終難以撥動我的神經吸引我的視線,難以改變我對昔日經典國產電影的鐘愛,也難以抹去我對鄉村露天電影的獨特情懷。只是,鄉村電影漸行漸遠,就如同那一段在銀幕前走過的夢幻般的孩童時光,只能在泛黃的記憶中循環播放…… 時光拼湊著我和兔子的電影 文/草織墓 記憶真的就像碎片,時不時突然就出現在我的腦海里,如同電影一般。 那是一部破碎的,需要我慢慢去拼湊的 ,黑白電影。 慢慢長大了,就感覺到自己的責任。父母一點點老去,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了。我要擔起一個做女兒的責任,要盡可能照顧好他們。雖然有時候我還是很懶,我也還是不會做飯,其實平時因為工作很忙,幾乎都還是爸媽在照顧我。糖糖經常說我,說孝順并不是嘴上說說的……我也知道,但是我還是不夠成熟,還是像個孩子一樣。 媽媽肺炎還是沒完全好,還在繼續掛水。前兩天我上班,白天都是爸爸陪媽媽去醫院,大概在輸液室被傳染了,今天也發燒了……于是今天一整天我都泡在醫院里,直到現在才洗完澡,閑了下來。 發現自己的腦子壞了,不管是忙著還是閑著,腦子里都是兔子。今天下午陪媽媽掛好水,不知道爸爸發燒了,還和糖糖去唱歌了。KTV里點了好多自己不熟悉,但是兔子唱過的歌。很想為了他唱好這些歌,雖然他聽不到,但是似乎這樣,就可以距離他近一點吧。 很多人勸我,過去的就過去了,不必再糾結了,要放過他,也放過自己。可是我放不過怎么辦。我可以放過兔子,可以盡量不去打擾他,就算我心里再想他,想和他聊天,想把自己遭遇的都告訴他……可是我也可以做到不去找他。但是我怎樣才能放過自己呢?放過自己當初犯的錯,放過自己當初的幼稚和不懂事,放過自己當初對生活迷茫的放縱?我放不過,也許這輩子都放不過。 兔子并不是我第一個對不起的人,也不是最后一個,可是我只在意他,只因為他而撕心裂肺的難受。我很明白這是因為什么,因為我愛他,這是他注定和所有人都與眾不同的地方。 誰能看出來呢,我看上去這么無害的外表之下,竟然曾經,那么那么傷害了兔子。在心里罵了自己千百次,可是時間,它永遠都不眷顧過去。它不曾回頭,不會回頭,怎么回頭?。 馬上就要情人節了,又一個情人節。以前和兔子的情人節,不管怎么過都好,只要有兔子。現在,我只能想象著兔子和別的女孩子過情人節,然后自己在別人的節日里煎熬。 這是報應,出來混總是要還的,我可以承受。 陪爸看場電影 文/崔立 那一段日子,何來真的是太忙了! 一早,爸打來電話時,何來已經到了工地上,在給一幫工人安排今天的活兒。正說到關鍵處,何來接了電話,說:“爸,等我空了再說吧,好嗎……” 中午,爸打來電話時,何來坐在工地上的一處水泥臺階上吃盒飯。陽光灑在何來身上,暖融融的。何來邊吃著飯,邊在看圖紙,想著下一步的工作安排。何來接了電話,說,爸,我現在忙著呢,等我忙完再說好嗎? …… 爸是從千里之外的老家給何來打來電話的,爸想兒子了,何來也想爸。可爸打來電話時,何來多半都在忙著。何來是個建設者,要建設這座城市核心位置的一個商業中心,未來,這里會被叫做萬同天地。何來說,爸,等這里建成了,我把您從老家接到這里,好好參觀下。何來還說,爸,我聽說這里還有電影院呢,到時我帶你來看電影,好嗎?爸興奮的聲音,說,好,好。何來能深深地想像到,電話那端爸激動而快樂的表情。 那一天,來得似乎是有點遲,似乎又不遲。 上午,何來帶著爸,出現在了已落成的萬同天地。萬同天地很大,分割成南、北兩塊商業區,邊走,何來邊給爸做著介紹,萬同天地復制的是上海新天地,他們的開發商,其實也就是上海新天地的開發商…… 爸,您當心前面的臺階!走著路,何來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高低平臺,忙叫了一聲。爸說,好。爸回過頭,朝何來滿是疼愛地看了一眼。 走了幾步,不遠處是一家飲料鋪,何來說,爸,我給您點杯鮮榨果汁吧,您看看想喝點什么?爸搖搖手,不要。何來說,爸,沒事的,我還從來沒給您買過果汁呢。爸很堅定地搖頭。何來只能作罷了。 電影院是在商場的6樓。 何來帶著爸,圍著萬同天地轉了好大一個圈兒。進到商場的一樓,何來和爸,站在自動樓梯上,一層一層往上,爸還沒站過自動樓梯,站起來還真有些慌張,仿佛一不小心就會被它吞噬一樣。何來哧哧地笑著,說,爸,沒關系的,您看那樓梯與樓梯之間是不是有條縫,那縫啊,往上就分成一個個樓梯了,您只要不站在這縫上就沒問題。何來還說,爸,您看,到上一層的時候,因為樓梯是滾動進去的,您就要快點走上去了。盡管何來說得很清楚,爸站得還是很不自然,在樓梯到上一層的時候,何來拉了爸一把,爸才安全地走出了樓梯。 電影院就在眼前,何來和爸到了售票口。 一個美麗的女服務生問,您要看什么電影?何來說,有什么推薦嗎?女服務生說,港產搞笑片,最近看的人挺多,看嗎?何來說,好,就這個了,兩張票。何來看向爸,爸微微點著頭。 這還是爸第一次看電影吧? 檢票口的燈光有些暗,何來把兩張票遞上去。檢票員說,兩個人?何來說,是啊。檢票員很狐疑地看了眼何來,又看了眼何來的身邊的爸。何來看了一眼爸的衣服,又看了一眼暗淡的燈光,想,還好這燈有些暗,不然爸的這身裝束,不知道能不能被允許進這電影院呢。何來也暗暗責怪自己,怎么沒想過給爸買一身新衣服呢,自己想得也太不周到了。 坐在電影院里,冷氣打得很低,有些涼意。何來看了眼身旁的爸,低聲說,爸,你冷嗎?爸搖搖頭,示意不冷。 這電影一如它宣傳的一樣,主人公和小舅因不同目的來到香港,展開了一段陰差陽錯、啼笑皆非的旅程,最終兩人獲得友誼并懂得了人生真諦。很精彩,里面一個個搞笑的環節很有連貫性,那些啼笑皆非的情節讓人感覺停不下來。影院里,好幾次,引發觀影的人一陣笑聲。不知怎么地,何來卻是始終也笑不出來。 電影散場,一個個觀影的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,向場外走去。整個電影院的世界,仿佛一下子就空了。 何來的世界,其實早就空了,空蕩蕩的。 何來還坐在座位上,爸也還坐在座位上,沒有站起來。電影的大屏幕上,一個個演職人員的名字很快播完了。 真的散場了嗎? 何來看向爸,想說,爸,我們是不是也該走了?這次,爸沒有回應何來,何來也看不見爸。何來的眼前,早已是模糊了一片。 今天,是爸去世后的“三七”。 何來請了一天假,專門陪爸來看場電影。 看一場電影 文/南星 離我上一次寫博客,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半年的時間。我其實沒有犯懶,確實是找不到任何可寫的東西。每一次想靜下心來,好好讀一本書,或是寫一篇文章,都成了impossible。結果就只好不斷地刷劇看電影,畢竟那是不需要動腦子的事情。 回顧這半年,我的收獲應該不算少,但卻活得不怎么快樂。我開始練字,學開車,在subway找到了新工作,在大學里參加社團。我先是去了話劇社演員的面試,第一輪就被刷了下來(果然還是沒有當演員的天分啊)。于是我又去面試翻譯。現在我成了翻譯組的一員,每個星期都要翻譯十幾頁劇本。但原著本身并不怎么討我喜歡,翻譯起來也不怎么有動力,懨懨的,純粹當作提高語言能力了。每周例會我也是不去的。理由很好找:家住得太遠晚上回家不安全。不會有人對這個理由說不的。 還去了幾次中澳青年聯合會的meeting,本來感覺還可以,負責人挺不錯的,也有白人。但后來碰到一個中國姑娘,聽我英文說得不錯,后來又知道我是local,便開始想方設法跟我各種套近乎,拍起馬屁來也是毫不含糊:“你好有氣質啊”,“我就喜歡你這種性格的女孩”,“你一看起來就是特別有氣場的那種人”……諸如此類,煩不勝煩。我經不起她的狂轟濫炸,最后也終于是不去了。 日語課,中文課,還有其他的語言課上也認識了不少人,關系都還不錯,比起去年來是熱鬧了很多,然而我還是一個人吃飯,一個人復習,一個人穿過大學的林蔭路。 老媽說生活要過得充實,酸甜苦辣都經歷過一遍才不算虧。我同意她的說法,但無法做到。 朋友不少,活動也多,如果愿意的話,我也可以讓自己像個陀螺一樣旋轉不休……然而我卻只想和小V去Frankston看一場電影。 這個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人。有些人討厭無聊,喜歡一大群人聚在一起,天天聚餐唱K也不覺得累;有些人偏好安靜,覺得飯后和家人去公園走一走也一樣開心。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。我覺得這是一件好事,不然這個世界就太無趣了。年輕的時候還是該去闖一闖的,我想現在我還沒有資格過與世無爭的生活。等到將老媽所說的酸甜苦辣都經歷過一遍后,我希望那時的我最喜歡做的事,還是和小V去Frankston看一場電影。 愿你放下借口,陪她看場電影 文/酒濃 “愿花時間陪你去看電影的不一定最愛你,可有時間卻不愿陪你去看電影的一定不愛你。”人生不該只有忙碌與沉迷,也該有放松!和你愛的人坐在電影院,享受的不僅僅是電影的樂趣,應該是你身邊給你安全感的人,他會擁抱你,也會親吻你,會在你害怕時給你無形的安全感! 現實中的電影院與電視中的電影院不同,沒有人潮擁擠,沒有位置滿員,或許是因為我去的次數并不多,沒有看到人潮擁擠時。以前認為去電影院看和在家看電影是一樣的,當做到電影院時,才發現有多么不同,感覺不同,氣氛不同,身邊的人或許也會不同!我很慶幸,我身邊的人,一直未變! 我去電影院看過兩次電影,陪我的一直都是他,很慶幸,他陪我觀賞電影的中喜怒哀樂與生活中的柴米油鹽醬醋茶!別人都說看一場電影,就如同看一種生活,你會從別人的生活中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。也會知道怎樣的好好的愛一個人! 當牽著愛的人的手,走進影院,那也是種心靈的放松,也是一種對愛情的期望,希望自己如影中的女主一樣,有份對自己忠貞不二,視為珍寶的愛情,女生本身就是幻想主義者,希望自己能遇到一個稱心如意的白馬王子。可是騎著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,也可能是唐僧,因此有了不愛之說! 女生的要求其實很簡單,愛自己就夠了,會拉著男生逛街,看電影,因為那是她對你的足夠信任與寄托,愿你別讓她失望!花點時間牽著她的手和她說:“我們去看電影吧!” 趕著驢車放電影 文/江志強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,我年幼。記憶最深的,就是跟二叔到各個村里放電影。當時,農村還未改革開放,露天電影無疑是鄉間最時興的娛樂活動。尤其是三伏天的晚上,露天電影既娛樂又消夏,留下數不盡的念想。 二叔當時只有三十歲,是鎮里的電影放映員。全鎮九個自然村,每隔幾天就有村干部來家找二叔,商量放電影的事。二叔心眼實,不擺架子,拿起本子,為他們安排好放映日程。 對于幼小的我來說,二叔到鄰村放電影,是我最幸福最快樂的事。當時,家里喂了一頭驢,有一駕簡易板車。天未黑,二叔已將驢子套好,拖著放映設備,還有我,鞭子一甩,驢子邁開輕快的步子,甩著長長的尾巴,踏著鄉間的青石板小路,朝目的地而去。還未到達,早有一群男男女女迎上來,拉著二叔打聽晚上放什么電影。二叔笑而不答。于是,他們不依不饒。同時,從口袋里拿出瓜子、花生、炒黃豆之類的零食,塞入我的口袋。待打聽到晚上的電影內容時,瞬間炸了鍋,奔走相告。 到達放映地,一幫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主動來幫忙。二叔先把我抱下板車,然后將設備卸下,開始放映前的準備。當年的放映設備,是一套長江F16型的16毫米放映機,裝在一個長方形的鐵箱子里,箱子很重,需兩人合力才能搬下車。由于人手多,設備很快擺好,調好。銀幕的四個角,用線系緊了,分四個方向固定牢。 做完這一切,村人們早已圍了里三層外三層。來得早的,搬了板凳占據了幕布正前方最有利的觀影位置。來得稍晚一些的,稍稍靠后邊。來得最晚的,想擠都擠不進去,只得踮著腳尖站在最后面。整個放映現場,人山人海,熱鬧非凡。 我呢,則坐在二叔身邊的長凳上,占據著獨一無二的好位置。四周有不少的同齡孩子,紛紛向我投來羨慕的目光。盡管對二叔放映的電影內容早已熟悉,但我依然樂此不疲,《英雄兒女》《地雷戰》《地道戰》等老的膠片電影,不知看了多少遍,無數的臺詞,無數的場景,還有放映機發出的“嗒嗒嗒”的聲響,映入腦海里,至今記憶猶新。 不知何時,片尾曲響起,電影結束,人們如潮般離場。現場一片靜悄悄,只剩下二叔和我,還有驢子,板車。二叔將設備收好,又把熟睡中的我抱入懷中,輕甩鞭子,回村去也。偶爾,我睜開眼,只見天上掛著一輪白白胖胖的月亮,照著驢子,照著二叔,照著我,照著鄉間的小路…… >>>更多美文:好文章
- Oct 10 Thu 2024 03:05
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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